第599章 大開殺戒

“不準動！不準動！老子的地盤，不經過老子許可，誰敢上島，老子就讓他餵王八！”為首的蒙面人像一尊巨靈神，手持一把沙槍，話甕聲甕氣，看來是當地的地頭蛇。

韓寶來坦然迎了出來，毫地懼色地接洽他們：“兄弟，有話好。我們不過在這裏野營，並不打算霸占你的地盤。我們借宿一晚，你開個價吧。”

出了事，縮手縮腳，可不是他的風格，他知道對方不是要他的命，而是沖著錢財來。花錢消災吧。

後面一個禿頂的胖羅漢，左手持砍刀，右手握著一把五四手槍，對著韓寶來咆哮：“哪還等什麽？你他媽的白臉很有種啊，給老子把人全部綁了。老子喜歡你。一聽你話的口音就知道是咱們瀟湘人，哈哈哈。”

“能不能不綁？我給兄弟們一百萬保護費。兄弟們拿去喝茶。怎麽樣？算兄弟有眼不識泰山，冒犯了大哥。江湖上不是講一個義氣。來去，還是自家兄弟，一條水路的，何必為難兄弟呢？”韓寶來著，拿出手機想給他們轉一百萬。

可是韓寶來手機剛拿出來，問他們要轉賬賬號的時候，蒙面巨靈神伸手搶奪韓寶來手機，就在這一剎那，蒙面巨靈神一聲慘叫，手僵在半空中，雙眼猙獰地痛苦抖動，眼珠子快要凸出來，轟地一聲栽倒在韓寶來面前，背後一個血窟窿，鮮血迸流——那是一刀斃命！

“殺人了！”胖羅漢驚惶失措地驚叫起來，話沒落音，他毫不例外，慘叫一聲，瞳孔放大，身子一僵，木然地栽倒在地，腳還在沙灘上踢來踢去，看來還沒斷氣，眼前充滿殺戮的血腥氣氛。

上岸的一群刀光閃閃的蒙面人都是要命的主，從來沒遇過這種詭異的事情，都給鎮住了，像是有人給施了定身法定住了。

韓寶來從容拿出手機報警，直接打給省廳。知道這事情鬧大了，連斃兩命！

“他殺了我們大哥，要他抵命！兄弟們操家夥上——”蒙面人有韌吼了一句，話沒落音，又是一聲慘叫，淒慘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，他當胸已經插了一把匕首，沒入胸腔，只有刀柄露在外面，血在電棒的光芒下，像有一條惡龍脫竅飛出。

一夥人這才傻眼，這夥人來頭不少，他們知道遇到強點子了。現在人人自危，知道稍不聽話，就會有橫屍當場的可能！

“報省廳了！特警要來抓我們了，一起上啊——”人群又是一陣騷動，這個麻著膽子亂叫的頭目，又碰上了鬼，人就在他們眼前痙攣，胸前插了一把刀，刀把露出胸前，血流如註，沒人敢去扶他，怕惹惱了這位爺，奪走他的命！眼看著他強撐了幾步，想舉起刀拼個你死我活，刀還沒提起來，便麻直的匍匐在沙灘上。

有人聰明，他龜縮著想溜，剛想上船，“嗖”地一聲，他背後一涼，一聲駭人聽聞地慘叫，他轟地一聲，栽倒在船頭，船還在水上晃蕩。

岸灘上，這一百多蒙面人僵在月光下，無人敢動彈。直到十五分鐘後，大批水警、派出所、防暴警、特警、武警、公安、急救、消防，從水上、空癥岸上警燈尖叫著圍攏過來。一百多名名蒙面人全部給銬了起來，逐一核實身份。原來，這一批人是當地有名的“蓋世太保”朱世赫，糾集一批二勞人員（勞改釋放犯），專門在地頭上收保護費，給拆遷老板雇傭當打手，給人看場子，收高利貸。可以，他們死有餘辜。

技術人員對現場進行勘查，屍檢報告驚人一致：“一刀斃命。創口在心臟部位。”

警方討論了一下，要不要逼韓寶來交出殺人者。很明顯這是國際友人帶來的保鏢所為，訓練有素，也手如電，不露形跡。這些大佬帶有不少私人保鏢。

廳長鄧樂軍打電話向省委一把手俞正灝書記做了匯報，現在是晚上零點了，雖然已經是早春，但還是春寒料峭，把一個六旬老人從被窩中叫起來，真是不仁道，但出了這種大事情，他鄧樂軍做不了主。

俞書記聲色俱厲：“你鄧樂軍幹什麽吃的？二千國際友人，你沒有派一名警察保護？”

“是，俞書記。韓主任帶的保鏢已經打、打發了五個。五個當場斃命。這五條人命——”

“你讓韓寶來接電話。這家夥太目中無人。”

鄧樂軍把電話遞給韓寶來，低聲：“俞書記電話。”

韓寶來放聲大哭：“俞書記——”

“你哭什麽？你還哭什麽？你好意思哭嗎？你眼裏還有不有俞伯伯？”

“我怕打攪您——我們——”

“你們了不起，滿世界可以跑了，大風大浪都經過了，在自家地頭上，還不是要風有風要雨得雨？是不是？哪知道陰溝裏也會翻船。別哭了。沒傷著你吧？”

“保鏢出的手，連斃五條人命。”韓寶來哼哼呶呶地。

“人沒傷著就好。你要受點教訓才好。根本沒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裏，回到省城了，什麽也不一聲。我怪不得一心神不寧，眼皮子直跳，原來要出事了，攪得我神經痛啊。你要是今晚出點事情，我怎麽向中央交待？好了，沒出事就好，我馬上過來。”

“外面風涼。事情就是這樣。”

“電話裏不清楚。我和老曹、老鄭都過來。”俞正灝知道，他不過來，總理過問這事情，電話打給他了，他接個電話就睡大覺了，他這個一把手估計要退居二線了。

鄧樂軍不敢大意，命各種警力地毯式搜索島上，不準一個嫌疑人上島，出了事情後開始耀武揚威了。韓寶來讓他的成員現在都回帳篷，他只身跟警方交涉，爭取不交保鏢出來。

一會兒省委一把手俞正灝書記、二把手曹伯華省長、政法委書記鄭懷劍先後趕到，長沙市代理市長方舟從幕後走了出來。俞正灝握著方舟的手：“喲，方，年輕人動作還是蠻快的嘛。情況都了解清楚了嗎？”

方舟何止了解，他當時就混雜在恐慌的人群中，他只是靜觀其變。方舟此時驚魂稍定：“俞書記，這麽晚了驚動您的大駕，真是過意不去。是方無能，沒有控制好局勢。有手機視頻，有手機視頻。”原來，其中有膽大的鬼佬用手機錄了案發視頻，他們要搜集證據意識。要是沒有視頻，光憑一張嘴不清楚。

三巨頭正看著手機視頻，王春林乘快艇也趕過來了，俞正灝一看王春林一身軍大衣，不禁脫口而出：“喲，春林同志，怎麽沒帶沖鋒槍？”

“俞書記，春林讓您失望了。”王春林哪敢還嘴，他雖然是省委常委，職位差得遠呢。

於是，所有領導看完當時手機視頻，俞正灝眼眶紅了：“家夥，你這命不值錢是不是？你就應該讓保鏢出面擋一擋，你在幕後指揮，第一時間報警啊。你怎麽第一時間就站出來了呢？你以為你是誰？”

韓寶來摸著腦袋，低眉順眼地：“當時，突然來了這麽多人，我還以為是當地居民，認為我們驚擾了他們，找我們算賬來了。”

“你就想私了，你哪裏來的一百萬？”俞書記對一百萬頗感興趣。

韓寶來想都沒想就掩飾過去：“總理給我的活動經費，還沒用完。”

“記得你是屬狗的，你不是屬老鼠的。老鼠不存隔夜糧，你也不存隔夜糧？有一個花一個？”曹省長還心痛錢。

“錢沒有了，不是可以掙。命沒有了，要錢有什麽用？”韓寶來的話，讓現場氣氛有所緩解，“各位首長，能不能不交保鏢？”

鄭懷劍態度很堅決：“是誰所為。這要查清楚。五條人命，我們也要給五條人命一個交待。”

鄧樂軍廳長匯報：“從手法上看，是一人所為，刀刀致命，準頭極好。”

“此人出手隱秘性極好，誰也沒看清楚是誰。”韓寶來實話實。

“你也不知道是誰？”鄭懷劍不相信。

“能猜中八九分。這些保鏢的功夫，我知道。他們都沒攜帶槍支，只能用冷兵器了。”韓寶來的意思，要是在國外，這一幫不知高地厚的人，可能沒有一個能活下來！

鄧樂軍分析：“第一個搶你手機的朱世赫該殺。他自己找死。你已經答應給他轉賬，還窮兇極惡搶你的手機，這是咎由自取。可是，第二個趙海當時驚叫一聲，並沒有危及你的安全，給殺了，有防衛過當的嫌。第三個、第四個該殺，他倆還想一不作二不休，與你們混戰一場，這是扇動暴力事件升級，該殺。第五個，他只想逃跑，並沒危及任何人，也給宰了，這是濫殺了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，他們不該殺？”曹伯華省長眼睛擎到他面前，“他們這夥人犯下累累血案，你不知道？”

“可是，沒有取得直接證據，沒有檢查院批捕，沒有法院審判，我們也無法定罪。他們蒙面搶劫是實，不至於害人性命——”

俞正灝當即決定：“好吧。立案審查吧，從現在起，你和老鄭停職審查，負擔全部責任。這夥人長期在省城為非作歹，竟然向國際友人出手。要是他們實施搶劫成功，你去外交交涉？國際美食節全給毀了！這夥人長期得不到法辦，你敢保證沒有地方保護傘嗎？地方平安出了事，責任倒推制，你倆是第一責任人！鄧三保，三保呢？”

“報告俞書記，我是鄧三保。”一名高級督察從背後走了出來。

“你掌握的情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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